张爨轠(zhānɡcuànléi)系列文章之150:致敬浪迹天涯的激情岁月 文/张爨轠

  张爨轠(zhānɡcuànléi)系列文章之150:致敬浪迹天涯的激情岁月 文/张爨轠

致敬浪迹天涯的激情岁月

文/张爨轠

(注:本文算是自己从参加工作到辞职离开所有工作单位过程中的“前半生职业旅程的简单回忆录”,将之大概的、简要的、真实的记录下来写成了以下文字。)

年轻时候的激情,清澈透明,炽热如火,纯粹至极,没有任何顾虑与牵绊,只要是想做的,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当年为了自己的理想,浪迹天涯,四海为家,感觉整个中国都是可以去征服的!正所谓年轻气盛,身强力壮之时无知也无畏,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怕,当然也更不懂得沉静下来的智慧,只有勇往直前,不怕任何艰难险阻,有一股接近莽撞的冲劲。内心只有唯一的一个念头:中国那么大,我必须去闯荡!结果这一闯荡一晃就是十多年,直到2007年买下成都现在这套教学工作室之后内心与身体才算基本安稳下来,2010年闺女出生以后就再也没有打算过离开成都了。

这些年认认真真从事教学工作以来,逐渐淡忘了过去浪迹天涯的激情岁月,偶尔课余闲暇时间回忆一下曾经走过的路,经历过的事情,以及那些生命历程中非常重要的人不禁感慨万千!因为随着时光流逝,曾经工作中最重要的同事、领导有些已经不在人世,那些散落在心底的情谊再也无法在现实中产生链接,只剩下回忆去奠记这些生命中曾经帮助过我,影响过我的好同事,好领导

一直在曾经工作过的单位继续战斗到底的同事们,看到他们经常发的朋友圈里面那些熟悉的身影,时常又让我回想起宽敞的排练厅,每天朝夕相处的一群演奏家,那种团结一心,为音乐奋斗终生的意志力让人难以忘怀。每天的排练,大量的演出任务,时时刻刻都在让自己努力成长。也真切的感受到作为音乐人,如果你想要在专业领域有更大的成长空间,一定要去文艺院团磨炼,因为那里就是音乐家的孵化与舞台实践基地,更是音乐家实现自己人生价值最理想的、最专业的、最正规的一线职业场所。正因为如此,为了让自己能够在专业道路上有更大的提升空间,先后辗转南北东西,从安徽到河北、从河北到山东、从山东到重庆、从重庆到北京等省市,最后再从北京回到成都,一路不停息,也自始至终只做一件事,那就是忠于自己的专业。以至于到如今,这辈子所赚的每一分钱都是靠自己所从事的专业而挣来的。

说起来明明是在文艺院团以及教学单位工作,不应该是流浪四海的感觉啊,但于我而言,这些跨越好几个省工作过的城市、单位,除了石家庄之外,没有一个地方能够让自己有一种家的归属感。毕竟是四川人,那种根在四川的感觉实在难以割舍。每当自己决定离开一座城市去到新的城市工作,那种内心的期待就会让自己激情四射,哪怕前方的路也许并不一定理想也无所畏惧。

现在回想起来,年轻时候那种勇往直前不畏艰难险阻的个性早已经被这些年的教学工作磨平,自己的理想早已变成甘当人梯,想尽一切办法努力教好每一个学生成为了自己最重要的人生目标。

像我这样一个不喜欢循规蹈矩的流浪汉,骨子里面就是追求自由自在的灵魂,居然能够在这些年老老实实、脚踏实地的做普及教育工作,而且还静下心来著书立说,学习儒释道,研究《周易》,这完完全全是在年轻时候连做梦也未曾想到过的全新人生。时至今日,偶尔回想起自己这样独立特行的过去岁月也难以和现在的心理状态完全结合,感觉过去的岁月完完全全是另一个不同的自己岁月磨平了我性格上的棱角,那种血气方刚、气壮山河、年轻气盛的气势逐渐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心平如镜的泰若自然,看世间一场生灭游戏的心境,能够再让我激情四射的事情恐怕除了最美妙的音乐和超越轮回的修行之外很难再有其他事情。

人生啊,不过短暂几十年,不过一场历练而已。功名利禄早已看透,曾经最看重的俗世间追求,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感觉。即便如此,回首过去流浪四海的青葱岁月,偶尔还是不禁感慨,毕竟经历过的任何事情都是人生中不可抹去的印记这些人和事情一直会储存在自己的阿赖耶识里面,带入自己的灵魂,时机因缘成熟的时候又会在轮回的不同生命中被记忆唤醒。就像走南闯北过程中曾经遇到过的那么多人,大家之前虽然从未谋面,但是总有一些人会一见如故,就像过去早已曾经熟悉的老朋友。

致敬自己曾经走南闯北,曾经四海为家浪迹天涯的特殊岁月!因为曾经年轻的心;因为曾经为了理想而勇往直前的意志力;因为激情四射的青葱岁月;因为一去不回头的魄力;因为生命中曾经难得的这段青春记忆;因为舍弃一切从一个省到另一个省,从一座城市奔赴到另一座城市又重新开始的坚定勇气!现在回想起来无论是感觉特别的艰辛还是充满激情似火的生命历程,最终都成为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不可磨灭的深刻记忆,就像是在昨天刚刚发生一样,也像是在回忆遥远的另一个逝去的、陌生的、曾经的自己。以至于有时候早上睡觉起来还会迷迷糊糊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到底是在哪里,甚至有时会在梦中又梦到自己去了另一座城市。那些曾经工作过、战斗过、演出过的城市和那些大大小小去演出过的音乐厅、电视台、体育馆、会场、剧场、礼堂、高校;路过的火车站、飞机场、港口、码头;在不同单位工作时曾经住过的那些房子;房子里面的不同陈设、布局;以及演出住过的宾馆、酒店、招待所等等各种各样的场所就像播放幻灯片一样记忆犹新,还有与之链接的人和事等全部场景都一一铭刻在了自己的记忆里。

流浪四海的岁月里,当然不是真正的像个讨饭的流浪汉一样,而是出去拓展自己狭窄的思维空间;去结识、去了解更多不同思维的优秀音乐人才;去融入音乐家大集体;去提升、去成长;去发挥、去开发自己的专业潜能;去实现自己的生命价值。这一切与功名利禄本身并无太大关系,虽然也摆脱不了功名利禄带来的一些世俗影响。就是单纯的、纯粹的想做自己,做好自己,也在这个过程中了解真实的自己。也很难想象,如果没有这些亲身经历,没有这些舞台一线的实践经历,没有这些走南闯北过程中培养的吃苦耐劳精神,没有见多识广的丰富阅历,又怎么有资格去当好老师教好学生呢。

特别是以下亲身经历过的每一个难忘的场景或片段(大脑如随机回忆记录而成,每一小段不一定有时间顺序和逻辑关联性),以及当时的心理状态、真实想法等等,都会时常不经意被想起来。加上时过境迁这么多年过去之后的不断成长,也对过去的流浪生涯有了更多的一些新的体悟。甚至觉得那个年代的自己有多么的幼稚、不成熟、莽撞、愚蠢、可笑、荒唐、滑稽、不可理喻等等。但是对于自己来讲,这些亲身经历过的所有事情都是自己生命成长历程中最重要的、不可重复的、真实发生过的人生际遇。

当年在安徽省淮北市歌舞团工作的时候,团里安排一套歌舞团退休的上海老知青留下的全新住房,房子里面宽敞到每天早上起来满屋子跑步的情形历历在目。

到淮北市歌舞团第二天就被淮北市艺术职业学校于磊校长带着艺校的孩子于鹏来拜师学鼓宴请吃饭的场景,以至于自己后来去了河北省歌舞剧院,于鹏同学仍然坚持和他父亲通宵坐火车扛着大大的摄像机来石家庄学习,再后来于鹏同学去了江西省文化艺术管理学院上学,专业课我也仍然带他学习,那个年代带出来的学生和现在带学生的感受完全不一样,现在的学生实在是没有几个能够真正吃得了苦。(附鼓手于鹏近期照片资料一张)

每年石家庄大雪纷飞的季节,窗外白雪皑皑,作为四川人,习惯性的整日开窗通风的习惯没少让自己受冻到身体僵硬才被迫关闭窗户。

青岛的海风呼啸,建筑物发出各种怪异的声响尤其是在夜晚瘆人得慌,那些加厚的双层玻璃窗户面对呼啸的海风根本就毫无招架之力被吹得摇摇晃晃。

征服青岛徒步横穿最狭长市区,从老区八大峡到东部新区五四广场再到浮山啤酒广场再原路坐公交车返回。

租住在北京后海旁边的恭亲王府里面一间破破烂烂连暖气都没有的偏房,第一晚就梦见自己掉到水井里面去了,第二天早上起来就开始头痛欲裂。

住在上海音乐学院招待所好几天之后,退房时也不知道服务员怎么算的账,几天下来几乎没怎么给钱,离开后才反应过来应该是那位服务员居然算错帐了。

住在南京中山陵招待所的时候用招待所的公用电话座机联系上了淮北市歌舞团,随即马不停蹄一路欣赏田园风景坐大巴车到了蚌埠市,还经过了传说中著名的凤阳花鼓发源地凤阳县,最后才一路向前到了淮北市。

那一年暑假住在广州一个月时间,几乎隔一两天就是台风暴雨,穿的衣服、鞋子潮湿得全部长出了白毛。

去太原见到了大街上传说中的马车与汽车和谐让道,还有一路上光秃秃没有一棵树的煤矿为主的山脉。

那年火热夏天徒步征服重庆匪夷所思的行为:穿着高帮皮鞋、牛仔裤,直顶大太阳,不需要任何防晒措施,早上从大坪到解放碑再到朝天门码头原路返回又途经大坪到沙坪坝再返回大坪,皮肤全部晒出了红色,过了几天开始脱皮。

短短几个月辅导了重庆大学、重庆石油大学、重庆师范大学、成都交通学院、重庆邮电学院、重庆建筑学院、西南政法大学等近二十个高校电声乐队的大学生鼓手。

南昌的闷热让自己大汗淋漓,全身湿透,不过那里的各种食物还挺有特色。

一天之内在武汉大学、武汉汽车工业大学、武汉工业大学演出了三场交响音乐,根本来不及换更来不及洗的白色演出衬衫上全是汗迹斑斑,几米开外都能够闻到同事们身上那股酸爽的味道。

中央电视台的盒饭特别丰富营养,搭配均衡科学,同事们都赞不绝口。

多次参加中央电视台的录音录像节目,有一次专门安排乐团全程演奏录像,声音却使用别的交响乐团已经录制好的演奏进行音视频后期合成,那种特别别扭的作假的感觉让自己思考了好一阵子,心里一直在想电视台的领导为什么要搞这样的事情。

每到一座城市演出,如果是集体坐火车我都会特别关注火车站来来往往的人群,喜欢观察这些陌生人的离别,特别是看到那些送行的男男女女、父母看着孩子走上火车、尤其是看到眼含热泪的恋人的分离场景就会引起自己的浮想联翩。

流浪天涯这些年,见到过太多不同的火车站,对这种地方特别容易勾起青春的回忆,骨子里面经常觉得自己一直就像是一个没有固定居所的流浪汉,以至于现在只要见到流离失所的人都会仔细观察之后给对方一点点力所能及的帮助。

文艺院团出去演出往往都是一大帮人,每到聚餐的时候都会围绕一桌又一桌被主办方伺候吃高大上大餐的感觉,席间经常让自己回想起小时候过年的场景。特别是在这种场景,乐团领导往往都会讲几句表扬或者总结性以及后续工作安排的话,这些场景过去那么多年还经常被突然想起。

歌舞剧院食堂售票的有个长得极其高大威猛的女的,每次去打饭我都会暗中观察她的样子,后来有同事说她曾经是剧院歌舞团舞蹈队的专业演员,由于疾病造成身体突然猛长而无法控制,这个事情当时对我的内心冲击力很大。

乐团有个女同事在南昌演出的时候丢失了一路上花很多钱买到的一大包经典交响音乐CD,一个人坐在那里郁闷发呆的情景至今难忘。我当时一直在想,这段时间东奔西跑的演出费全部泡汤了确实可能心里不是滋味。

有一天正常排练,突然某声部男副首席站起来给女首席“啪”的一声狠狠的使劲扇了一个大耳光,扇完之后迅速回到工作状态没有说一个字,全团的人目瞪口呆。后来听同事们议论他们两个早就有过结、积怨已深,一言不合就会怒目相向。

乐团有个家伙,总是喜欢和社会上的人打交道,经常发生一些经济上的往来,时不时还招惹一些比较难缠的江湖混混,有一天排练中途,排练厅门口有个粗鲁的声音大喊某某某你赶紧给我出来!

那一年剧院发年终奖,一袋米、一桶油加上补发的几个月演出费,有个男同事诉苦说怎么有脸回去见老婆,因为他的老婆当时在经济效益非常好的银行工作,人家年终奖都是好几万,这位男同事复杂、真实又搞笑的表情很长时间回荡在我的脑海。

在浪迹天涯的岁月里,自己选择的任何单位从来都与走后门、通关系无关,一辈子到至今也不擅长、更不屑于做这样的事情。也从来没有花一分钱去贿赂过任何领导,遇到的领导都堂堂正正,格局都非常大气,特别是已故的著名作曲家原河北省歌舞剧院杜滨院长亲自接待真诚关切的场景以及在歌舞剧院工作期间每一次见面时的温暖交流都终身难忘。

北方人性格上的大气、耿直、豪爽,交流起来直截了当特别符合我的个性,以至于回到成都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太适应和本土人士打交道。对那种做事情啰啰嗦嗦缺乏执行力,说话转弯抹角喜欢猜忌,斤斤计较怕吃亏的感觉有一种天生的不融洽。

浪迹天涯的岁月里接触过的音乐家不少,有些音乐家的人生经历特别传奇,他们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才华以及对于音乐的热爱与执着特别能够打动我,甚至有些音乐家为之付出了生命。也让我明白了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命运轨迹,一切除了自身勤奋努力之外,不得不承认命运的安排是其背后最神奇的推动力量。

对于特别有音乐才华与建树的音乐家,我都会特别关注,发现他们大多极其痴迷自己的专业,生活和工作中时常废寝忘食,生活规律性大多也很差,也不修边幅,熬夜基本上是没有办法规避的长年习惯。但大多精力极其旺盛,灵感爆发之时会全情投入,全然忘记一切烦恼。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特别喜欢观察一大群音乐家的作息时间、情绪变化以及他们的文化素养,以及和他们深入交流过程中的一些微妙心理感受,我发现情绪特别稳定没有激情的人是很难从事音乐这样的职业的,也对音乐家的天生禀赋与这个职业的特殊性从此有了更多真切的理解。一个有血有肉、情感细腻、阅历丰富、文化底蕴深厚的音乐家大多才会走得更远。但在这个特殊的音乐家群体里面,也有不少音乐家性格孤僻、独立自我、少言寡语、个性沉默,但他们在音乐舞台上的绽放却淋漓尽致完全呈现出另一个不同的自己。

本以为自己就是最具有浪迹天涯情结的音乐人,后来了解更多音乐人、艺术家群体之后发现,其实有很多都不是循规蹈矩喜欢按部就班的人,他们之中有不少顶流水平的音乐家、艺术家都是流浪全球不同国家的。就像观察很多指挥家后发现,他们从来不会一直固定在某一个乐团,他们总会在全国各地甚至世界各地指挥完全不同的乐团,他们的音乐足迹毫不夸张的说往往都是在一生奔波的路上,这样的指挥家、音乐家其实才更像是流浪四海的自由灵魂。

音乐家离开体制内,也可以生存得很好,并且不少知名音乐家根本也不在体制内生存,音乐职业的就业范围虽然相对并不太宽泛,但是也有不少的一些选择方向。

当一个人流浪四海历经千帆之后,才会晓得珍惜安稳,特别是随着一个人年龄的增长,身体机能的逐步下降,就会开始向往安营扎寨的生活工作环境。这也让自己明白人的一生,一定会随着年龄的不同变化,自然而然产生不同的心理变化与心理承受能力。

音乐路上,只要你有足够实力,只要你肯努力,只要你有梦想,一切理想皆有可能去实现。曾经的同事有的去了中国歌剧舞剧院;有的去了中央歌剧院;有的去了北京交响乐团;有的去了上海的乐团;有的去了厦门乐团等等新的文艺院团。也有的去了高校当老师;也有的辞职在社会上去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事过境迁,这个不停变化的世间一直都在创造全新的人和事。

从事音乐这样的职业,特别是在文艺院团到处演出的特殊环境,必须有一个健康经得起折腾的身体,尤其是晕车、晕船、晕飞机的人就很难适应这样到处奔波的工作和生活。喜欢作息时间特别规律的人也很难适应这样的工作,因为长年累月的排练演出,特别是节假日、晚上大多是集中演出的时间,最关键的是很多数情况下晚上演出完成之后还会有夜宵或者庆功宴补充、释放劳累的身体,和大多数人群朝九晚五的工作、生活时间是完全不一样的。还有就是心脏不太好的人,有高血压,神经衰弱长期失眠以及其他重大基础疾病的人也不太适合这种情感起伏变化巨大,容易因为激动而导致诱发并发症的职业。对于那些完全不喜欢集体生活,不喜欢与人打交道只想一个人清清静静的人来讲也更无法适应这种特殊的必须以群体工作为主的演出职业。

对于一个职业音乐家而言,花时间静下心来大量的练习提高自己的业务水平是必须的、也是伴随终生的事情。同时,全方位提升自己的文化艺术素养和艺术审美追求,丰富自己的人生阅历,才能在艺术道路上有更大的、更长足的、更广阔的进步和基础支撑。

由于石家庄距离北京交通便利又非常近,乐团不少年轻的同事大多都会挤时间利用没有演出任务的周末空挡时间去北京的知名乐团找专家学习上课提升自己。

刚到歌舞剧院不久,院长开会说交响乐团这一年演出最终亏损的费用大概有八十万左右,当然都由国家填补空缺。当时对于我而言,心里那种震惊久久不能释怀,后来才知道,这样的国家事业单位特别是大型交响乐团大多由国家长期补贴扶持其实一直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有一次乐团请了一位留学归来的著名钢琴双博士演奏家演奏协奏曲,由于她教学工作特别繁忙,根本没有时间练琴,导致演出的时候大段大段的忘记乐谱而被迫中断演出,大家都非常尴尬,团长事后开会生气的说连请她的演出劳务费都没有给她,并反复强调说在文艺院团,管你是什么博士,能上台才是关键。我当时的感触特别深,深刻理解了演出团体工作和教学单位工作的要求和差异是相当巨大的。

在文艺院团工作最能够让自己认清自己在专业水平上到底有几斤几两,你没有资格骄傲,你得踏踏实实提升业务水平,你的真实水平与你的学历高低没有太直接的对应关系,必须得有真才实学才能胜任文艺院团的排练与演出工作。

文艺院团既是容易形成团结友爱、朝气蓬勃、激情四射、互帮互助的团体,同时也是容易形成拉帮结派、各自为政、排挤他人、一团散沙的团体。

在文艺院团当团长、院长之类的领导大多不仅仅在业务上具有真才实学甚至是单位最高艺术成就者,在领导管理、人脉、交际上都必须具有相当的能力才能够让一群音乐家、艺术家认可,推举、尊重并服从你的领导。

某著名指挥家排练的时候讲,他为了躲避各种各样的噪音在北京的郊外有一栋买下来的农民的房子,里面是个四合院,他没事的时候都会去那里安安静静住几天,听听各种古典音乐,整理排练曲目等等。

接触的指挥多了,会发现音乐家特别需要各种各样指挥家的提升,他们的视角和自己狭隘的专业领域完全不同,大多数指挥家不仅仅是业务上的引领者,也是乐团管理最重要最直接的核心人物。指挥家更像是一个乐团所有演奏家、歌唱家的老师,对一个乐团的成长、发展能够起到无可替代的重要作用。

某某某最牛的年轻指挥家,刚来乐团排练贝多芬第三和第九交响曲的时候,两个小时左右的排练全程背谱指挥,每个声部全都精准给手势,无一落下,所有人都佩服该指挥的真才实学,一直以来他都是中国指挥中最厉害的佼佼者。

有一次演出之前帮助音响师检查梳理满地信号线材的时候看到旁边一台专业调音台瞬间爆燃烧焦,大家顿时吓得目瞪口呆,领导见惯不惊的说这台调音台价值二十多万元,这事故和这价格让我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有一次在演出中途一盏硕大的舞台吊灯直接落下来砸在了小号首席的脑袋傍边,他却跟没事一样演出直到结束。

乐团打击乐同事晚上在排练厅练习定音鼓的时候,头顶上一只玻璃电灯泡爆炸,瞬间把定音鼓鼓皮炸穿,幸好人没有受伤。

有一次从秦皇岛演出完之后领导安排我押车和乐团负责装台运输的货车司机三更半夜拉着乐团所有的演出器材、大件乐器疲劳驾驶差点连人带车翻滚下了悬崖,车轮胎距离悬崖估计差不多几厘米,回到石家庄后回想起都是一身冷汗。

有一次搬运定音鼓装箱的时候不小心被航空箱上面的金属铁丝刺破大拇指鲜血长流。

在苏州人民大会堂演出结束之后给乐团安排的聚餐印象特别深刻,感觉每一道菜都是大家爱吃的经典菜。

长沙、湘潭之行一路田野风景,乐团还安排大家一起参观了韶山冲的毛主席故居,演出接待方特意给大家安排了毛家菜为主的主席曾经最爱吃的系列招牌菜。

去江西演出的时候,途径井冈山风景区山脚下,但由于连日赶路去到下一个演出地也没有时间去井冈山玩耍,大伙都特别遗憾的场景记忆犹新。

连云港演出结束之后聚餐时餐桌上的海鲜各种各样、应有尽有,作为四川人见到这些味道很腥的食物有一种本能的不喜欢。

每次出行演出都有男同事包包里揣着二锅头高度白酒,在火车或者汽车上喝得面红耳赤醉醺醺的下车偏偏倒倒的进入演出场地。

中国唱片总公司开着几辆录音专用大卡车在中央戏剧学院剧场录制乐团交响音乐系列唱片,第一次见到最高级别的唱片公司录音的实际操作流程是如此的复杂。

那些一边演电影一边现场配乐演奏的电影音乐会以及高雅音乐进校园的大型演出一演就是几十场。

第一次去北京音乐厅演出的兴奋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后来多次再去北京音乐厅演出才没有了什么感觉。

那一年参加中国歌舞团、中国轻音乐团在北京音乐厅的轻音乐演出,住在附近一家招待所,半夜暖气升到近三十度,寒冷的大冬天热得满身大汗,作为四川人,对于北方室内外巨大温差很多年也难以适应。

有了在北京音乐厅演出多次的经历之后在上海音乐厅演出的时候就再也没有了紧张感。

演出足迹越来越多之后,从此以后就再也不会畏惧任何演出场所,这些体验、心里感受与舞台经验完全都是亲身经历实践之后才会明白的。

河北省内几乎每一座城市都演出了个遍,省内几十所大学甚至包括中小学都留下了足迹,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父亲给我取的名字中除了中间的字辈,与名字最后面那个“骥”字预示的含义惊人相同,“骥”字的意思就是比喻千里马驰骋在广阔的冀中平原上,不知道父亲当年是不是也有感应到我长大成年后会去河北平原天天坐着汽车或火车奔驰的场景。

距离歌舞剧院步行几分钟的河北省博物馆广场,是自己曾经排练下班有空闲时间的时候最喜欢去的地方。开阔的广场上,喷泉伴随着高雅的音乐让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一群群与人和谐相处的鸽子构成了温馨的画面。那些年自己一直喜欢留着齐肩的摇滚长发,穿着高帮皮靴,牛仔裤,文艺青年的形象长年保持不变。有意思的是,经常遇到陌生人主动过来和我搭讪,他们基本都会问我是不是搞摇滚的音乐人或是不是画画的艺术家。有几个初中的小孩就在博物馆广场上跑过来主动问我,说叔叔您是不是音乐人,我想跟你学可不可以,于是就当即答应收下了那个小孩跟我学鼓。

有一段时间租住在成都的中国唱片总公司成都分公司的宿舍楼,在门口一群小孩一直追着我奔跑,领头胖乎乎的小男孩气喘吁吁的问我说,叔叔你是不是今天要去拍电影啊哈哈哈。

走南闯北的那些年,无论到了那个城市工作,都会带一些爵士鼓学生,回忆起来最聪明的学生好像与地域环境有一定关系。也发现每一座不同的城市都有属于该城市的性格标签。一座城市的性格就像一个人,有激情四射的、朝气蓬勃的、温婉如玉的、阳刚大气的、小桥流水的等等。相对而言,在教过的学生中,感觉青岛和重庆的学生普遍比较聪明一些,脑袋瓜更加灵活一些,不知道与这两座城市的性格特征是否有直接的对应关系。

每到一座城市,我都会对这座城市的建筑、人文、地理、历史、文化以及饮食习惯非常感兴趣,特别是喜欢了解当地老百姓的生活、工作节奏、幸福指数,而且久而久之会在脑海里自动生成一座座城市之间的区域性、差异性、共同性对比。还记得刚刚准备参加工作的时候,自己的理想就是住在一望无际的大海边,推开窗户就能够看见宽阔的大海。后来真的如愿以偿,可是呼啸的海风、寒冷的气候、极度潮湿的空气环境以及满大街各种各样闻着就想吐的海鲜味道,不到几个月就让自己厌烦了那种曾经以为最美丽的、最向往的海滨城市而赶紧离开了。

年轻时候的思维是天马行空的,付出的代价也是惨痛的,收获的经历却是五彩缤纷的,是否对与错其实还真难作出评价。因为一个人活在人世间,很多体验都不能是靠想象去猜测的,只有你的真切的亲身体验才会知道是最真实的感受。就像自己小时候在哥哥老三的怂恿下,非要壮起胆子去摸一下带电的高压电闸,直到差点被电个半死才罢休。至今还记得自己迅速用手去触摸电闸开关又迅速缩回来的情景,那个高压电流瞬间从手指间传到胳膊肘的剧烈麻酥酥、疼痛如刀割、感觉马上就会被烧焦电死的体验终身难忘,从此以后再也不敢肆意妄为,这些经历现在回想起来简直匪夷所思,但却真实的发生在自己身上。

文艺院团工作那些年也经常思考如何让一个乐团迅速提高水平的问题,特别是自己亲身参与、经历了和那些著名的指挥家给乐团排练了大量不同时期、不同风格的交响音乐作品,与那些一线演奏家合作的协奏曲,以及各种音乐季推出的不同专题音乐会的专场演出等等,大大的丰富了乐团的演奏曲目量与提升了乐团的整体水平之后才真正明白了指挥对推动乐团水平发展的极大重要性。

那些德高望重的指挥家不仅仅艺术水平一流,背后的德行,背后的艺术成长故事也都给自己带来了非常大的触动、震撼与启示。

有一次和陕西乐团的朱少伯指挥聊天,讲他小时候在家乡广东梅州躲藏在装猪的箩筐里差一点被拿着刺刀的日本鬼子发现的经历,让自己联想到老一辈的音乐家受过的苦难不可思议。

在淮北市歌舞团工作的时候,听团长朱宪宪讲述中国著名舞蹈编导家陈维亚是如何从淮北市歌舞团考入北京舞蹈学院以及到东方歌舞团成名成家的发展励志经历,以及讲述了一些从淮北市歌舞团走出去的其他音乐家的成长故事。对于当年来讲,淮北是很小的一座煤矿城市,当地人都把淮北城市大概概括为一马路、二马路、三马路几条主要干线。还记得当年刚到歌舞团的时候,每天顶着烈日暴晒,过了几天就发现脸上就长出了人生第一颗雀斑。

从成都货运到淮北的两套爵士鼓,一套珍珠,一套麦士通,离开淮北市歌舞团的时候把麦士通卖给了学生于鹏,又把珍珠那套鼓货运到了石家庄。后来又把那套珍珠鼓卖给了乐团首席,首席特别喜欢那套鼓,还经常带到电视台去录节目。后来首席说有个人看上了那套鼓非要想出高价买走,于是又转卖给了别人。关键有意思又有点让我尴尬的是那套鼓的脚锤踏板上我用刻刀雕刻了我的小名“张小义鼓手”和“走遍天下”几个醒目的大字。而特别令人意外不能接受的是,前几年首席秋生哥五十一岁左右就因为生重病离开了人世。回想起和打击乐首席秋生哥的情谊,内心非常难过痛惜,还记得有一次出去演出在火车上他开玩笑调侃我说,爨轠喝不喝酒,我说不喝酒,他又说爨轠抽不抽烟,我说不抽烟,然后秋生哥说既不喝酒又不抽烟,那人活着有什么意思呢。哈哈哈,在秋生哥面前,他不仅仅一直在专业上帮助我们几个打击乐团结一心,私底下也待我们亲如兄弟。

那一年春天从青岛到广州的火车上,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上车,到广州的时候热到只能穿一件衬衫,于是一路上带的厚衣服全部扔掉,因为行李太多,并且因为厌倦了寒冷刺骨的北方气候,想流浪到气候温暖的南方去。

流浪四海那些年有一个特别深刻的体会,就是出行带的行李太多总是搬运极其累人,有时候因为两只手一次性根本就搬不动全部行李,于是就搬一部分走一段距离又回头搬另一部分行李,但是火车检票到开车的时间往往大概只有那么几分钟或者十几二十分钟,那个着急的滋味一辈子不想再体验第二次。所以有了这种长年累月出行的大量经历之后,现在如果出行的时候就再也不喜欢带很多的行李。

曾经大概粗略的估计了一下流浪四海那些年光是花在了汽车、火车、飞机、轮船等交通工具上的钱财都是一笔巨大的数字,感觉自己为铁道部、交通运输部等部门做出了不小的贡献。以至于现在经常有人问我想不想出去玩的时候,我基本上都会回答说好像不太想去。

一份从事音乐演出的职业,一个专门致力于演出的文艺院团,一个热爱音乐舞台的音乐人,要知道每一次的出行其实都充满了未知的安全风险,这可能是很多人没太在意的。毕竟生命无常,世事无常,出门在外的各种各样的交通安全风险,比如下雨、下雪、刮大风、大雾、雷暴天气等影响带来的风险,各种不确定交通路况、塌方以及遇到各种不同人和事情的意外风险都是存在的。

乐团傅指挥公派去俄罗斯圣彼得堡音乐学院留学,坐火车七天七夜才能到达,每次想起这件事都会回忆起傅指挥兢兢业业、忙忙碌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辛勤工作的身影。遗憾的是,听同事们讲傅指挥回国后没有多少年时间也因为生病离开了大家。这些年也听同事们说起乐团离开人世的那些位年纪并不大的同事时心里特别遗憾,这个世间确实不停的在生灭变化,无论是谁都逃不过死亡的降临,只不过早晚不同而已。

那个年代的乐团人才引进与流动政策特别灵活,河北省交响乐团作为省级试点文艺改革重点院团,由河北省省委省政府大力支持,河北省文化厅领导,乐团邀请了大量国内(外)著名指挥家、演奏家来团排练、演出。特别是在省委省政府的多方面协调关怀下,乐团经费上又得到了河北省国税局、地税局多年的大量赞助支持,有助于乐团大刀阔斧开展人才引进选拔。来自全国各地音乐学院毕业的一批又一批年轻音乐人才给乐团建设注入了新鲜活力。乐团当年的人才引进与流动政策应该是走在了国内文艺院团改革的前列。能者上,无能者下的公平、公开、公正的、健全的用人制度与考核机制激活了乐团队伍的良性健康发展。还记得当年乐团年岁稍长的同事们,完全没有任何论资排辈的高傲架子,在业务上帮扶、带动年轻同事,在生活上关爱年轻同事,具有一起共同为乐团的发展团结一心的强大、浓厚凝聚力,那种大气、耿直、无私奉献的和谐氛围给我留下了美好回忆。时至今日,对北方团、北方人的亲切感与信任感都远远超过南方人、南方团。

乐团的团长往往是整个团队的灵魂人物,对于整个乐团的管理、建设、规划、未来发展都会起到最为直接的核心作用。团长的思维格局,管理与协调能力,个人业务水平与社会地位,特别是个人艺术成就上的权威影响力都是非常重要的。团长本身的知名度、个人形象、头衔、兼任的社会职务、处事格局等等无论是对内对外都是一张活生生的重要名片。当年一直担任乐团团长的关乃成先生是我国著名的手风琴演奏家、钢琴演奏家,国务院特殊津贴获得者,曾经亲自为国家主席江泽民同志演出并受到江主席的专门接见,在几十年的艺术生涯中取得了巨大的艺术成就。关团长作为乐团的领军人物,处事沉稳、低调、和气、谦虚同时又兼具大气、霸气、雷厉风行的个人风范,经常不顾及自己有冠心病的发病风险忙碌工作,为促进乐团的改革开放、大力发展做出了积极的努力与大量的牺牲、奉献以及杰出的贡献。

特别感恩当年担任河北省文化厅艺术处副处长的张老师!在乐团工作期间得到张老师在定音鼓、马林巴演奏上的指导。张老师原来一直担任乐团打击乐首席二十多年,有着丰富的演奏经验,并且长期担任河北省艺术职业学校(院)打击乐专业的教学工作,为整个河北省的打击乐舞台演奏、教学与发展、大力推动等等都付出了巨大的贡献,并且取得了卓越的成绩。几乎乐团、歌舞剧院年轻一些的打击乐专业人才都接受过张老师的无私指导。无论是作为文化厅艺术处处长还是河北省打击乐协会会长的身份,张老师平易近人、乐观风趣、特别友善、特别爱惜人才的品格与开心的时候单纯得像个孩子的爽朗的笑声都难以忘怀。

流浪天涯的岁月里,见过不少优秀的打击乐演奏家,那种大气、沉稳、又激情四射的演奏风格特别有魅力,尤其是业务水平特别高的演奏家,大多性格上都是既严谨又松弛,舞台张力淋漓尽致。而且凡是在专业领域能够出类拔萃的演奏家,几乎无一例外都是乐于牺牲、奉献自己,博采众长,没有思维上的任何束缚。这也让自己经常去观察了解更多的音乐家、艺术家背后的成长经历,思考音乐家的生命价值。

文艺院团都是老、中、青三代人聚集的地方。向老一辈音乐家学习艰苦朴素、努力奋斗、牺牲奉献的精神,他们追求业务提升的同时也积累了丰富的演出经验与人生阅历。中年同事承上启下、团结友爱、互帮互助,大多逐渐成为了乐团的业务骨干和领导最重视的后备人才。年轻同事的加入大大活跃了乐团气氛,备受中老年同事方方面面的提携、关怀与帮助。这样朝夕相处的集体,有利于艺术生产、共同创造乐团创新性的、可持续性的、朝气蓬勃的、长期性的良性循环与发展。这些感悟都是自己在亲身经历之后切身感受到的。

那些年在不同的单位工作,也了解并亲身经历了全国各地文艺院团在政府支持、独立营运、财政划拨、艺术生产、商业运作、人才引进、行政领导、政策改革、管理水平、不同地域环境差别、音乐家实际工资福利待遇收入等等多方面的大概真实状况,甚至手里积累了一大堆全国各地文艺院团对音乐人才需求的信息汇总。

那些年流浪天涯的经历实在太多太多!回忆如泉涌······到此为止!

致敬浪迹天涯的激情岁月!让我成长,让我磨砺,让我不怕艰难困苦,让我丰富了这短暂一生的阅历!走南闯北那么多年早已不止行万里路,记得有一次从北方到南方近一个月的南巡演出就跨越了五六个省,天天奔波劳累作息时间没有规律回到石家庄就廋了十多斤。去全国各地数百场演出舟车劳顿每一次都记忆犹新!甚至偶尔会因为晕车胃里翻江倒海但依然只能继续打起精神全身心投入到下一场演出中去。虽然不敢说读过万卷书,但是从事教学工作这些年静下心来开始思考人生的真正究竟意义于是大量学习儒释道典籍至少也差不多读过上千卷书。也经过这些年的学习沉淀与智慧洗礼,这颗浪迹天涯激情似火的心慢慢就变成了现在这般泰然自若、风平浪静了

最让自己惊叹的是,依据姓名学五格剖象法的天、地、人三才相生相克的关系以及天格、地格、人格、总格数理之中蕴含的数理吉凶推算,我刚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就希望自己在36岁之前完成走南闯北凭借眼光而成就自己、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浪迹天涯去追随自己的理想是自己前半生职业规划的最大梦想!同时希望自己36岁之后做个隐士退隐江湖,舟归平海一样享受安乐。而我正好大概就在前半生(古人大多以36岁作为前、后半生的划分界限)在职业上完成了预期的辛苦使命,后半生回到成都了过着与世无争,相对安稳、清闲、无忧无虑的工作和生活。而且也正因为体验够了浪迹天涯、四海为家的不稳定经历,更加能够看淡、看透、看破俗世间的一切人和事,不再过于执着吉凶、得失,淡然面对红尘之中的任何事情。相信今后对于生命意义的体悟一定会更加智慧,更加成熟!曾经对于自己所有的回忆,所有的人生大事,所有经历过的一道道坎坷以及人生历程中所有微不足道的点点滴滴,如今都成为了过去的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故事!

致敬浪迹天涯的激情岁月!因为这一切都是自己流浪天涯过程中的亲身、真实经历!无论当时的真实感受是苦还是乐现在回想起来都是自己人生中最重要、最宝贵的精神财富!作为一个音乐人前半生因为职业而心甘情愿选择了浪迹天涯,后半生则倾向于享受安乐也算是这一生中不留遗憾的、最好的生命归属

谨以此文,致敬自己浪迹天涯的激情岁月!也当是自己前半生工作经历的一个简单回顾与圆满总结!

 

张爨轠2025.6.24写于成都艺轩鼓房